2010年5月7日,重庆江津的太阳像个冒油的鸭蛋黄,挂在长江上空。渔民老张划着小木船,准备捞点虾米下酒,却瞅见江面上漂着个红通通的玩意儿,像个被踢进水里的花轿。"龟儿子,哪个缺德鬼扔的充气娃娃?"他嘟囔着捞起来,结果掀开红被套的瞬间,差点把早饭吐进长江——里面裹着个 naked 女人,头上套着四个塑料袋,像套了四层游泳圈,双手双脚捆着白手帕,活像个被打包的粽子,腰间还缠着根写着"7"的水泥柱,比他船上的锚还沉。
"报告队长,死者头上的塑料袋是'江津化肥厂'的!"辅警小李举着物证袋,袋子里的塑料袋还沾着水草,"这玩意儿比我家的米袋子还结实!"刑侦队长老王蹲在岸边,盯着那根水泥柱上的"7"字,突然一拍大腿:"走!去真武镇找7号路桩!"
真武镇的路桩坑像个缺了牙的嘴,老张把水泥柱往上一放,嘿,严丝合缝!旁边的灌木丛里还掉着半块月饼,估计是抛尸的人饿了随手扔的。"这凶手挺讲究,抛尸还带干粮。"老王捡起月饼,饼皮上爬着蚂蚁,像在开运动会。
阿梅的母亲蹲在派出所里,手里攥着红被套的照片,指甲抠进布料纹理:"这针脚是我缝的,当年阿梅结婚时,我熬夜缝了三天三夜,没想到...唉。"她的围裙上还沾着蒸包子的面粉,像撒了把骨灰。老王瞅见她袖口露出的银镯子,突然想起自己老婆也有个同款,是丈母娘送的见面礼。
袁焕华的家像个被龙卷风扫过的包子铺:案板上堆着没揉完的面团,窗台上晾着白手帕,跟灵堂似的。小李在卫生间发现几滴暗红的血迹,像被踩扁的番茄酱。"队长,这血迹形状像朵花。"他掏出手机拍照,屏幕映出自己紧张的脸。
"花你个头,那是被砍的。"老王踢开脚边的菜刀,刀把上还缠着几根长头发,比他女儿的芭比娃娃头发还卷。
审讯室里的袁焕华像尊被晒皱的兵马俑,皮肤黝黑,指甲缝里嵌着机油。他盯着桌上的红被套,突然笑出声音:"这被套还是我去年给她买的,她说红色喜庆,像嫁给新郎官。"老王递过去一支烟,他接烟的手比筛子还抖,烟灰掉在"坦白从宽"的标语上,像落了层骨灰。
故事得从1991年说起。那年袁焕华23岁,在广东电子厂拧螺丝,手掌心的茧比鞋底还厚。阿梅15岁,扎着麻花辫,在镇上中学读初二,课本里夹着邓丽君的歌词纸。媒人说:"小华啊,这妹子家里穷,你要是肯供她读书,将来准能成你媳妇。"袁焕华摸了摸裤兜里的存折,里面有三千块,是他攒了两年的加班费。"行,我供。"他咬了咬牙,感觉自己像在菜市场买了头潜力股。
阿梅毕业那天,穿着白衬衫蓝裙子,像只刚出笼的金丝雀。袁焕华带她去镇上的照相馆,摄影师说:"情侣照得挨着点。"阿梅往旁边挪了挪,袁焕华却往她身边挤,结果照片洗出来,他的肩膀把阿梅挤得快出画了,像块大烧饼夹着根牙签。
1994年结婚那晚,阿梅对着镜子摘头纱,袁焕华盯着她后颈的痣,像颗煮熟的红豆。"以后我赚钱,你管账。"他把存折塞进阿梅手里,存折封皮上印着"勤劳致富"四个字,被他摸得发亮。阿梅翻了个白眼:"知道了,土老帽。"这话让袁焕华想起厂里的广东老板,总叫他"北佬",但此刻他觉得,北佬就北佬,只要老婆在身边,比啥都强。
婚后的日子像笼屉里的包子,热气腾腾却没啥变化。袁焕华白天开摩的拉客,晚上做木工活,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木屑。阿梅在村里唱灯戏,涂着大红色的口红,跟吹唢呐的小张打情骂俏。有次袁焕华去接她,看见小张的手搭在阿梅肩膀上,像只赖着不走的苍蝇。"你干啥?"他攥紧摩托车把,排气管喷出的热气烤得脚踝发烫。"哥,别这么大火气,我们闹着玩呢。"小张笑嘻嘻地挪开手,阿梅却白了袁焕华一眼:"死脑筋,不懂规矩。"
女儿小雪出生那年,袁焕华在镇上买了套房,98平米,首付攒了五年。他特意给丈母娘租了隔壁单元,想着方便照顾,结果丈母娘天天在他耳边唠叨:"阿梅这姑娘心野,你得看紧点。"他点头,心里却想:自家老婆,能不紧吗?
阿梅爱打麻将,一坐就是一整天,桌上堆着瓜子壳和空矿泉水瓶。有次袁焕华下班回家,看见她把女儿丢在沙发上,自己在阳台打电话:"宝贝,今晚老地方见。"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,像破了洞的口琴。他捏紧手里的包子,面皮被捏得稀烂,露出里面的韭菜馅,像他此刻乱七八糟的心。
2010年3月,阿梅突然提出离婚,袁焕华正在给客户修衣柜,锤子"咚"的一声砸在手指上,血珠溅在木板上,像朵迷你的康乃馨。"为啥?"他举着红肿的手指,感觉比被老板骂还疼。"你不懂浪漫,跟你过没意思。"阿梅涂着新做的美甲,粉色的甲油上贴着水钻,比他工具箱里的螺丝还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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